【虫猫－五年后】番外
[番外一}
文/夏言
1.番外一作为第一部与第二部的承上启下中的承上
2.露出智障的眼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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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阿盖姆桥事件之后，先不管巴黎人民对此的关注程度，反正处于事件中心的两位沉浸在自己的事中，每天忙得不可开交。
日历一页页翻过，夏天的闷热比罗曼史更早一步来到他们的身上。
“玛丽娜！”
“嗯？”玛丽娜紧盯着电脑屏幕，双手轮流操作鼠标键盘，不断刷新页面和更新留言。
“你有没有在听啊！”
“在听在听。”玛丽娜低下头，嘬了两口面前的冰镇饮料，视线仍旧紧盯页面，“你刚说什么？”
“玛丽娜！！”
“咳咳咳……吓死我了…”玛丽娜猛地一跳，嘴里的吸管划出杯口，饮料撒了一桌，“阿雅你干什么…”
“我才要问你在干什么呢，这边的画面一直都是静止的！”
“我在看论坛……今天有本杂志上市……”玛丽娜缩小网页，点开阿雅的视频界面。
“艾俊的新杂志？”阿雅眯起眼睛，一脸似笑非笑的样子。
“对啊…干嘛这幅表情，你又不是不知道…”玛丽娜微微缩起肩膀，小声嘟囔道。
“话说，玛丽娜…”阿雅拿起水杯，边喝水边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，“你和艾俊最近有发生什么吗？”
“什，什么啊！没有啊！能生，发生什么！”玛丽娜擦桌子的手一僵。
“嗯……真的吗？”
“当，当然！你在说什么嘛！”
“好吧。”
“哎？”
“如果有什么进展一定要告诉我哦！”
“啊…嗯，好的…”
“好啦，我差不多要出门了，今天约了尼诺去，约，会。”
“好，好的…玩得开心？”
“嗯，回聊！”界面卡在阿雅的灿烂笑容上，
“嗯……”玛丽娜往后贴紧椅背，心情不由得忐忑起来，她叫了一声蒂琪，问道，“那个……阿雅是不是发现什么了？”
“……”就你刚才的样子，说没发现就太看不起阿雅了。蒂琪理智地没说出心里话，不紧不慢地咽下嘴里的烤薄饼，说道，“杂志上市了吗？”
玛丽娜一愣，瞬间趴回电脑前。
真像在翻面的烤饼……蒂琪再一次咽回心里话。
“为什么还没有消息，天呐已经有人出门了，我要不要也出门找呢…”玛丽娜直勾勾地盯着页面中的最新留言，嘴里还叽里咕噜地说个不停。突然，她一拍桌子，站直身体，中气十足地喊道，“出门吧！”
“啊？”蒂琪正擦着嘴，一时间没跟上玛丽娜的思路，“去哪里？”
“图书馆还有便利店，总之先去附近卖杂志的地方看看。”玛丽娜拎起挎包，戴上宽帽檐的遮阳帽，催促道，“蒂琪，走了。”
“嗯…”蒂琪乖巧地飞进挎包，扶着搭扣处，仰脸说道，“玛丽娜，不去找下艾俊吗？你们很久没联系了吧。”
“我的天！”玛丽娜手一抖，下落的活板门险些夹到她的脚。
“没事吧？！”蒂琪吓得声音都变了。
“玛丽娜，怎么了？”妈妈担忧的声音也从楼下传来。
“没事没事，我没抓紧门，掉下去了。”玛丽娜重新举起活板门，大声回应妈妈。
“小心点啊！”
“好的——”玛丽娜揉把蒂琪的脑袋，小声说道，“我没事，别担心。”
蒂琪点点头，缩回背包，不再作声。
“妈，我要出门一趟，你有什么需要买的吗？”玛丽娜合上包，小心地通过活板门，下楼。
“方便帮我送个东西吗？”妈妈听着玛丽娜轻快的脚步声，笑容中显露出几分安心，接着她从冰箱里取出一个包装精致的蛋糕盒，递给玛丽娜。
“可以啊，送去哪里？”
“就是很久之前，来过我们家的那个男孩子的家里，我记得是你的同学？”妈妈的笑容暧昧起来，“你们还有联系吗？”
“额……”玛丽娜脸部肌肉一僵，嘴角抽了两下，“还，还好吧……”
“如果有什么进展，一定要告诉我哦！”
这话好耳熟…玛丽娜尴尬地点点头，敷衍般地应答几句，随即脚步飞快地窜出家门。
当玛丽娜坐在公交上，思考如何是好的时候，艾俊那边，也在思考相同的问题。
“娜塔莉，今天下午还有行程吗？”艾俊放下手里的课本，试探地问道。
“没有。”娜塔莉打开手机里的行程表，“不过明天有走秀的彩排，原计划的舞蹈课改为形体课，顺延到晚上。”
“好的。”艾俊捏着课本的页角，努力用理所应当的语气说道，“那我一会儿有点事，晚上吃饭前回来。”
“你需要什么东西，我帮你去买。”娜塔莉抬头看向艾俊，手指放在按键上，一脸认真地准备记录。
“不，不是东西。这件事很重要，我必须自己去处理。”艾俊谨慎地加重语气中的坚定成分。
“不行。”娜塔莉斩钉截铁地说，“今天你的杂志上市，出门不安全。”
“我会做好伪装的……”艾俊还想挣扎一会儿，娜塔莉却不想再听，撂下一句下午我会帮你安排其他的事，便离开房间，往她的办公室走去。
“啊———”艾俊嘶吼着，手一挥，把课本之类的东西全部推到地上。
“艾俊…？”普莱格从角落里飞出来。
“干什么！”
“其实你可以溜出去。”
“不行啊，现在我是黑猫诺尔的热度还没有下去，要是被谁看到，会给…”艾俊一顿，脑子里浮现起瓢虫雷迪面具下，玛丽娜的样子，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，没再说下去。
“嗯？”普莱格察觉到艾俊语气中的顾忌，“你怎么了？”
“普莱格，你之前…在我昏迷的时候，是不是一直都跟玛，玛丽娜在一起吗？”
“是啊。”普莱格一脸你在说什么废话的表情。
“唔呃——”艾俊捂住脑袋趴倒在桌上，又发出一声短促的嘶吼。
“你是不是偷吃我的奶酪了？”表现这么奇怪，普莱格别扭地没讲出下半句带有关心的话语。
“才没有…”艾俊斜都没斜普莱格一眼，闷着头嘀咕道，“我怎么会一直没看出来，她是玛丽娜？怎么会……”
“天呐……你怎么还在纠结这个问题，不是已经都看到了吗？”
“看到了？！”艾俊瞬间抬起头，瞪着普莱格，如竹筒倒豆子般气愤地说，“只有五秒好吗，我还没反应过来，就听到不知道哪里传来的敲门声，等我转过头，她就跑掉了！”
“冷静！艾俊，喝口水，冷静点！”普莱格连忙把水杯推过去。
艾俊咕咚咕咚地喝完大半杯，也不放下，紧紧捏着杯子，继续说：“我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！但我是清醒的吧，普莱格，我是清醒的吧！”
“是的，你是。”
“那为什么玛丽娜不联系我？”
另一边，艾俊家的门口。
“因为我不知道说什么…”玛丽娜咬了下嘴唇，纠结地说，“而且我现在觉得，在当时那样的气氛下，我其实不该解除变身的…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怎么说呢……我是在知道小黑猫的身份和他对瓢虫雷迪的感情后，一时激动告了白，但是，对于小黑猫来说，他一直喜欢的只是瓢虫雷迪。”玛丽娜的神情中漏出一点自我厌恶，“总觉得我的行为很狡猾…”
“所以，你才一直不联系艾俊？”蒂琪伸出手，抚慰地摸摸玛丽娜垂在包上的手。
玛丽娜点头。
“那现在怎么办？”
“也不能一直躲下去。”玛丽娜看着门铃，目光坚定的帅气模样还没保持几秒，就暴露在颤抖的手上，她笑着说，“不过我还真想过，一直躲下去的可行性…”
“没事的，玛丽娜，没事的。”帝琪再次摸了摸玛丽娜的手腕。
玛丽娜深吸一口气，颤颤巍巍地按响门铃。
“哪位？”墙壁上探出熟悉的摄像头。
“您好，我是来送蛋糕的。”
“我们没有订蛋糕。”
“不会啊…”玛丽娜稍抬起蛋糕盒，指着电子版订货单上的送货地址，“寄件人是匿名的，但送货地址确实是这里。”
“嗯……”对方思考片刻，突然问道，“你是不是以前来送过礼物的女孩子？”
“嗯？”玛丽娜一愣，缓缓点头，“是来过…很久以前。”
“你进来吧。”
“好的，谢谢。”玛丽娜虽一头雾水，但想着结果顺利就成，也不再在意。
尽管玛丽娜没有正式进过艾俊家，托瓢虫雷迪的福，对这里还算熟悉。可是，面对这空旷的大厅，向两端延长的宽敞楼梯，干净到反光的地面，所有像极装修精美的样板房的一切，玛丽娜仍然感到由衷的陌生。
“小黑猫一直都住在这里吗…”她小声地说。
“玛丽娜！”
玛丽娜朝发声处看去。艾俊站在楼梯的右边，撑着扶手小幅度地喘着气，他穿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，刘海飞翘，露出白净的额头，和一边的相框中的拘谨模样截然相反。玛丽娜抿了抿嘴唇，忍下笑意。
“你怎么来了？”艾俊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忘形，赶忙低下头轻咳两声，借着挡嘴的动作，在放下手前，趁机扒拉整齐刘海。
“我来送蛋糕…有人给你定了蛋糕。”
躲在包里的帝琪真的想为口齿清楚的玛丽娜鼓掌。
“蛋糕？”不对，那不重要。艾俊极快地掐掉自己的疑惑，抬脚快步走近玛丽娜，“既然有蛋糕，要不要一起吃，我正好有事想跟你讲。”
“嗯……”玛丽娜忍不住后退一步，拒绝的话几乎冲出喉咙口。
“怎么了，不方便吗？”艾俊脚步减缓，停在距离玛丽娜四五步的位置。
玛丽娜使劲摇头。
“那……可以去我的房间吗？”艾俊又向前走了两步，伸手想接过蛋糕盒。
独处？！玛丽娜不自觉地侧身，躲开艾俊的手。
艾俊呆滞片刻，方才苦笑着，示意扶手末端的平台说：“那放在这里吧，谢谢你跑一趟，我叫娜塔莉安排车送你回去。”说完转身，往楼梯走去。
玛丽娜大脑一空，跨步上前抓住艾俊的手腕，脱口而出：“小猫咪等等！”
艾俊没有回头。
要命…然而不管玛丽娜怎么后悔，话已出口，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：“我听你说，说什么都可以，我听。”
“真的？”
玛丽娜用力点头，声音却与之相反，变得越来越轻：“对不起…我应该早点联系你的…”
可是艾俊仍没有回头，反倒意义不明地看向天花板的四角，咕哝着什么。
“艾俊？”
“跟我走。”突然，艾俊反手握住玛丽娜的手，快跑起来。
“去哪儿，等等！”
艾俊的步伐轻捷，带着玛丽娜一路回到他的房间，推关锁门一气呵成，他喊道：“普莱格，举起爪来！”
状况外地普莱格半句话都没来得及讲，嗖得消失在戒指里。同普莱格一样，玛丽娜直瞪瞪地看着眼前的黑猫诺尔，露出不得其解的神情。
“亲爱的女士。”黑猫诺尔重新牵起玛丽娜的手，落下一吻。
“额……”玛丽娜脸颊顿时通红一片，接着只眨眼功夫，她已在黑猫的怀里，与他相隔不过咫尺。
“请抓紧我。”他碧绿的眼里盛满笑意，话语中的轻佻未变，但玛丽娜却听到了不同以往、明显的温柔。
“嗯。”玛丽娜后知后觉地点点头，搂住黑猫的脖颈。
黑猫先一呆，随即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，顺势环住玛丽娜的腰，朝窗户方向助跑三两步，毫不犹豫地跳往外一跳。
突如其来的失重感使得玛丽娜不自觉地收紧手臂，身体更加贴近黑猫。
“咳……”黑猫偏开脸，迅速抽出并伸长金属棍，准确着陆在楼房间隙中的狭小窄道。
“艾俊，你这样出来没关系吗？要是被人看到……”
“嘘……”黑猫诺尔凑到玛丽娜的耳边，低语道，“为什么不叫小猫咪？”
玛丽娜的心脏猛地一疼。
“玛丽娜……”黑猫埋首于玛丽娜的脖侧，声音变得像猫一样绵柔。
“……嗯…你想跟我说什么，小猫咪…”玛丽娜捏紧拳头，发出嘶嘶得倒抽气声。
还好尾巴不是真的，黑猫暗自庆幸地想着。
“小猫咪？”得不到回应的玛丽娜疑惑地再次喊道。
“嗯……”一旦意识到自己正抱着心心念念多年的暗恋对象，黑猫诺尔完全抑制不住感情，脑子除了我爱你三字，再无其他。
“你想跟我说什么？”
“爱…我爱…”
“什么？”
“……我爱你…”黑猫直起身，看着玛丽娜的眼睛，重复道，“我爱你，和我交往吧。”
玛丽娜不躲不逃地与黑猫对视，狂跳的心脏竟一点点平静下来，她踮起脚，靠近黑猫，轻声说：“我也爱你。”
黑猫只觉嘴角一热，身体深处像有什么炸裂一般，胸口滚烫，呼吸也跟着凌乱起来。
“不过……”玛丽娜后退一步，认真地说，“我不能和你交往。”
————
完
